3.
再次醒来时,我正躺在卧室的床上,田阳正坐在我的床边看书。
见我醒来后田阳立马放下手中的书,脸色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你终于醒了小音。”
我撑着床堪堪的起了身,感到头部有些眩晕,田阳俯身,急忙在我身后放了一个靠枕。
在田阳俯下身时,我的目光落在卧室一角的衣架上面。
那件被熨烫齐整的红色旗袍赫然又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心跳如雷,那些恐怖的回忆又一股脑的涌入我的脑海。
我面色大变,指着那件旗袍疯狂大喊,“丢出去,把它丢出去!”
田阳愣了愣,本想安抚我一下,可见我情绪又濒临失控,他忙不迭地将那件挂着红色旗袍的衣架移出了我的视线。
我蜷缩在被子里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头像被撕裂般的痛。
田阳有些手无足措的去拍打我的后背。
过了半响,在我感到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后,我哑着声说道,“老公,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害怕那件红色旗袍吗?”
田阳愣了愣,“为什么?”
我死死攥住被子的一角,连着指尖都发了白,“因为昨天的那只女鬼穿的就是那件旗袍。”
田阳的眉心皱了皱,语气降了几度,“音音,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我都把你这个情况询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就是因为最近没休息好,神经有些紊乱了,这才觉得自己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从被子里抬起头,言辞激动的说,“不,我真的看到鬼了,起初我也以为是我出现幻觉了,可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根本就不像假的。”
田阳冷不丁的开口,“精神病人也不觉得自己是神经病。”
我声音一顿,然后不可置信的望向他,“所以你觉得是我神经了?”
田阳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对不起音音,我刚才说话没过脑子。”
我闭着眼吐了一口气,“我要搬家!”
“不行!”
我再次震惊看向田阳,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拒绝。
“可你每年固定出差的日子就快要到了,我一个人根本没法在这个恐怖的家待上几个月。”
“在我出差前,肯定会治好你的病的!”
田阳的表情很坚定,像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地下床,拿起柜子上的那把剪刀风驰电掣地冲出门。
在看到那件红色旗袍时,我抓起旗袍的一角,闭着眼睛用剪刀狠狠地扎了下去。
预料之中的裂帛声半响没有传来。
我疑惑的睁开眼,只见田阳不知何时也冲了过来,而且还用自己的手硬生生的护住了那件旗袍。
温热的血从他的手背淌下,有几滴甚至溅到了那件旗袍上,不一会儿就渗透了下去,竟然完美的与那件旗袍融合为一体。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小心翼翼地护着那件旗袍的田阳,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连眸色也透露着几分偏执的执拗。
我握着剪子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只见一直盯着那件旗袍的田阳,目光逐渐变得痴迷,就连眼神也轻柔得不像话。
彷佛他怀里的那件旗袍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和田阳相恋三年,结婚一年,这种表情我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
我不禁想到,一年前我外出出差时,偶然捡到了这件红色旗袍,身为设计师的我立马识得这件做工精美、针线讲究的旗袍定不是凡品,于是我便将它带回了家。
自那以后田阳的生活里除了照顾我这件事,还多了一件护理这件旗袍的事,他一直细心呵护这件旗袍,不夸张的说几乎要更甚对我的关心。
我曾经还沾沾自喜的以为,田阳是因为爱我,所以才如此看重我喜欢的物件。
如今看到他如痴如醉着魔的样子,我才惊觉了不对劲。
我猛地推了田阳一把,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家门。
当前余额3000星空币,还需要支付星空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