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像个孩子一样拉着霍燿廷的衣角,身子抖个不停,眼泪扑簌簌往外淌,“怎么办,怎么办?”
“……”霍燿廷下颚微绷,知道他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闭了闭眼,他扣住她的脑袋将她抱进怀里。
一手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叶家。
“我妈妈她怎么样了?”叶夕坐在床边,紧张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徐秋,哑着嗓音问。
“受了刺激,晕了过去。”男人的声音很是冷漠,裹着丝丝的阴冷,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一般。
说完,他收起医药箱,起身,看向霍燿廷,眼中才飞快闪过一丝敬畏。
霍燿廷拧眉,“什么时候能醒?”
“吃了药,两个小时内。”男人回道。
霍燿廷点头,挥了挥手。
男人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待他一走。
霍燿廷走到叶夕身边,重瞳微深,盯着不省人事的中年女人。
叶夕咬唇,眼睛红彤彤的,一手轻拂着徐秋耳边的白发。
妈妈生下她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如今她二十,她也不过三十七岁。
可是,她却有白头发了!
叶夕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霍燿廷有力的大掌轻叩住叶夕的双肩,将她掰转面对他,蹲在她面前,心疼的看着她眼中的泪,“已经没事了,怎么还哭?”
叶夕抿着唇摇头,轻轻抽噎着。
霍燿廷叹息,起身将她搂在怀里,柔抚着她的长发,“别哭了,再哭眼睛该肿了。若是她醒来见你这样,该多心疼!”
叶夕抱着他的腰,不说话。
很快,霍燿廷感觉衬衣传来一片湿意。
心口揪了揪。
垂眸看着她。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看到小丫头哭成这样,他大概懂了!
叶夕心里对徐秋有很多的愧疚。
父亲去世以后,体弱多病的母亲除了操劳酒店的事,还要分心照顾她的心情,她却从未替她分担过一些。
也似乎从未思考过,父亲离世,对母亲所带来的伤痛!
她自私的只顾着自己那一点点小小的心情!
而且,她昨天甚至相信了叶芜对她所说的话,认为她才是造成如今这番局面的始作俑者。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女儿!
看着这样消无声息的母亲,叶夕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她也像父亲一样,突然离开她!
她紧紧抱着霍燿廷,像是想通过这样的力量,压住她心里涌动的不安和惶恐!
“吴姨,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妈妈怎么会突然晕倒?”
客厅里,叶夕捏着拳头,抿着唇盯着吴姨问。
在她有意识开始,吴姨便一直在她家做帮佣,跟她和徐秋相处得很好,也帮助徐秋将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么多年,叶夕一直将她当亲人一样看待。
吴姨听她问起,抹了抹眼角的泪,“小姐,她们真是欺人太甚了,仗着人多欺负太太。太太身子不好,为人又温厚善良,哪里是她们那些人的对手……”
她们?仗着人多?
叶夕脑中不由想到徐秋被众人围攻的场景。
眼眶涩痛难当,忍着心中沸腾的怒意,问,“吴姨,她们是谁?”
吴姨眼神儿闪躲,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小姐,你不要问了,太太,太太不让我告诉你……”
“吴姨!”叶夕急了,“我妈妈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吴姨犹豫的看了眼徐秋卧室的方向,眼泪狠狠一掉,看着叶夕,“小姐,是林瑜……”
吴姨上次家中有事,林瑜找上门那日,她并不在。
是以以为叶夕并不知道林瑜是谁。
言辞闪烁的解释道,“那个林瑜,是先生在世时,在外面,在……”
叶夕拳,死咬着唇,“吴姨,我知道她是谁?”
“你知道?”吴姨一愕。
叶夕眼眸微暗,点头。
吴姨心疼她,拍了拍她的手。
“吴姨,她对我妈妈做了什么?”叶夕哑声问。
“那种女人还能指望她做什么好事,一大早领着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找上门,指着太太的鼻子骂了一顿,骂太太是病秧子,活该留不住男人。还说,让太太打电话叫小姐回来,今天必须把遗嘱的事解决好,不解决,她们就不走。
太太不肯打,她们就冲上来抢太太的手机,不知道是谁推了太太一把,太太整个人摔到地上,晕了过去!她们见太太晕倒,还以为太太是装的,用脚踹了太太几下,太太没有反应,她们才自知事情闹太大,就跑了……她们简直太欺负人了……”
吴姨说着,摇着头掉眼泪,她现在都不敢回想当时的场景!
霍燿廷一直静静站在叶夕身边,重瞳担忧的望着她。
她的身体抖得很厉害,眼睛都气红了,上下齿紧咬着,小脸是极怒的青白。
突然的,她捏紧拳头,快步朝门口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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