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很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措看向陆成瑞：“成瑞……”
陆成瑞的表情在刘乐珍说出那位“姜小姐”名字时就变得无比难看：“妈，你胡说八道什么？！”
刘乐珍看见儿子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是说中了。
她冷冷看向苏芮，语气讥诮：“成瑞，你要谈女朋友，妈妈也不干涉你，但这种货色玩玩就是，不用领进来。”
“妈！”
陆成瑞咬牙切齿开口，脸上的肌肉都在发颤。
苏芮没说话，咬着唇瓣一副怯弱模样，却看见陆璟衍扯唇看着她，眼中的揶揄毫不掩饰。
她心里一慌，下意识低头。
母子俩剑拔弩张，刘乐珍直接将杯子重重放下：“怎么？你要为了这么个货色顶撞你母亲？”
陆成瑞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开口，陆璟衍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冷沉：“成瑞，你的规矩呢？”
他淡淡睨一眼苏芮：“你母亲的话说得也没错，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做你的妻子。”
陆成瑞的拳头握得青筋暴起。
而苏芮蓦然觉得嘴里满是血腥味。
这样的女人？
她在他眼里算是什么样的女人？攀附权贵的捞女？
所以，他可以在自己家道中落的下一秒，一点不犹豫的甩了她？
“小叔，连你也……”
陆成瑞声音都气得发抖，但又不敢顶撞陆璟衍。
他母亲不会把他怎么样，可小叔虽然没有继承家业的意思，却是爷爷最属意的继承人，他从小就怕他。
客厅里气氛压抑，他磨了磨牙，粗暴拽起苏芮的胳膊：“我们走！”
苏芮被他捏得生疼，眉眼都蹙在了一起，这个节骨眼却不敢说什么，任由他拽着自己走出去。
离开前，她看见陆璟衍冲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像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她——看啊，你就是个廉价到被随意拿捏的货色。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只觉得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
陆成瑞驱车离开后，脸色却还是难看，一根接一根抽烟。
苏芮闻不惯烟味，忍不住咳了两声，眼圈都有点红：“老公，你能不能别抽了。”
陆成瑞却烦躁瞪她一眼：“连你都要管我？！你当自己是什么玩意？！”
苏芮张了张嘴，低头自嘲一笑。
也是，她就是个玩意。
陆成瑞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重了，语气缓了些：“我今天心情不好先送你回去。”
苏芮乖巧冲他笑。
陆成瑞显然很满意她的乖顺，开车带她回去。
欲拒还迎的敷衍完陆成瑞，目送那辆与自己所在小区格格不入的八位数豪车离开，苏芮转身上楼。
楼道里的土腥味混合着垃圾的酸臭，黑暗中，她隐约听到一声讥笑。
她抬起头，就看见陆璟衍靠在楼梯口抽着烟。
“苏芮，你这高枝就攀成这样？”
烟草味道袭入了苏芮的味觉，她微微皱起眉头，眼中倒映着被灰白色烟雾笼罩着的陆璟衍。
此时的陆璟衍眼中皆是对苏芮的嘲讽，面对苏芮讶异的神情，他微微挑眉，靠近了她。
“咳咳……”苏芮被烟雾笼罩，呛鼻的咳嗽起来。
“呵！”陆璟衍像是得逞了的捣蛋鬼，可他那居高临下的眸子表现了他对眼前紧皱眉头的女人极为厌恶。
感受到了陆璟衍是来看自己笑话的，苏芮后退一步，柳眉更为皱起。
“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了她话语中的疏远，陆璟衍深邃的眸子闪过复杂，再一次靠近了对方。
一直到苏芮的脊背触碰到了冰冷发黄的墙壁，陆璟衍还不愿意停止脚步。
“你想做什么！”苏芮厉声喝止，抬起倔强的小脸将仿佛是在逗一个玩物般的陆璟衍盯着。
又是这一张倔强的脸，又是这一张让人看了心软的脸！
陆璟衍心中复杂，不经想起来俩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一阵风略过，苏芮已经在他恍惚之时越过他离开了。
但，陆璟衍怎么可能会让人就此离开，长腿一迈将其的胳膊抓住了。
疼痛感让苏芮咬紧牙关，她心中的自尊和倔强让她难以喊疼。
“陆璟衍，你该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人的！”
看着眼前这一个将自己伤得遍体鳞伤之人，苏芮的心仿佛在滴血，她紧紧将眼泪锁在眼眶之中，抿嘴将人看着，仿佛是在无声的讨伐眼前这个无心之人。
泪欲滴下的苏芮使陆璟衍原本硬着的态度一下就软了下来，他后退一步，但想起来她离开自己之后自轻自贱的模样，又气急败坏。
“我该知道吗？我该知道我的女朋友离开我之后自轻自贱，去给一个不着调的浪荡子做替身女友！”
陆璟衍话语严重，一字一句就像是打在了苏芮脆弱的心头。
知道最后一字落下，苏芮早就坚持不住的泪如雨般落下。
苏芮怎么可能在陆璟衍面前露出脆弱的一抹。
毕竟，对她而言，自己的心上人在得知她破产时毫不犹豫的将她抛弃，让她自生自灭！
做替身女友，被他人轻视那又怎样，她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就够了！
苏芮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来，抬手将泪水擦去，发出沙哑且郑重的声音。
“我愿意！”
这话让陆璟衍的所有理智都消失不见，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抓住了苏芮的手腕抵在墙壁上，浑身充满戾气的靠近了她。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陆璟衍无视她的抗拒，目带猩红。
对方如此抓狂的问自己为什么，苏芮也想要问他为什么要在那样的紧要关头抛弃了自己。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钱啊！”话罢，苏芮脸上满是金钱至上的笑容。
得到这个答案，陆璟衍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以为这令人内心抓狂的女人爱上了陆成瑞……
“钱？”
陆璟衍挑眉询问，将唇靠近了苏芮敏感的脖颈。
“我可以给你，我可以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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