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心抿唇浅笑,慢慢靠近嫣夫人,道:“刚才没认出夫人是民女的错,如今认出来了,有件事情想要告知夫人。”
“但这事未知真假,如果冒犯了夫人民女不知该当何罪,所以民女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她为难的看了眼嫣夫人。
嫣夫人眉梢一挑,这胖丫头能讲出什么东西来。
她摸了摸心爱的指甲,说:“有什么不敢讲的,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就是。”
苏竹心等的就是这句话,“此事涉及夫人,只是旁人还是不要听见为好。”
嫣夫人听懂她的意思,睨了一眼掌柜,抬抬下巴。
掌柜的愣住,在嫣夫人皱眉要骂人的时候赶紧退下去。背影都透着疑惑不解,刚才不是还厌恶这个胖子怎么转眼就变卦了。
嫣夫人心思果然难猜,他还是多加小心应对。
“你快说说究竟何事?”
苏竹心没想到这位嫣夫人如此单纯,还以为会被为难一会儿才能达到目的。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夫人,民女要说的这件事与您的好友有关。”
嫣夫人应声不解,苏竹心接着说:“您是否有一闺中密友,平日里形影不离,一得空就会邀她来府里小聚。”
“你说的是芙蕖?”嫣夫人点点头,“确实如此,老爷不来找我的时候,我无聊的紧自然就叫芙蕖来陪我。”
“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怎么?你想说什么?”
嫣夫人的眼光忽然变得凌厉,一个穷丫头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苏竹心不慌不忙的说:“夫人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有何居心吗?毕竟您是县老爷院儿里的夫人能吃香的喝辣的,住在舒适宽敞的大院子里。可她仍旧是个卖豆腐独自养家的女人,死了丈夫还没有儿子。”
嫣夫人狠狠拧紧眉头,打断苏竹心要说的话,“好了,你别说了。贱民果然是贱民,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看一眼苏竹心眼里带着厌恶,心情很不好的甩开披在身上的蚕丝布。
“嫣夫人这么信任身边的人,殊不知身边人早就将你视作一块大肥肉,随时都能把你分割在案板上要你一无所有。”
“够了!”嫣夫人推了一把苏竹心,“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滚出去,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苏竹心身量大没有被推动,可是嫣夫人的指甲过长在刚才推搡时划破她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痕。
脖颈上有些刺痛,苏竹心抬手摸了摸,两滴血珠粘在指腹,她的眼神暗了暗,朝着嫣夫人步步紧逼。
“夫人,你越是沉默越是纵容,对方才会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猛的跳起来撕咬你的血肉。”
嫣夫人的面色一白,唇色全无。
苏竹心又道:“我与夫人素未蒙面,是从未见过的生人,没有理由骗夫人。”
“啊啊啊你闭嘴,贱人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身子却后退两步,险些站不稳。
她背靠在柜子上,指甲紧紧的扣住柜边,精美华丽的指甲破开一条口子。
“忠言逆耳,民女只能说这么多了,剩下的事情相信夫人自己会查,民女先告辞。”
未免嫣夫人反应过来之后拿她发气苏竹心先一步离开了布店。
嫣夫人肯定没有心思再去买布,一会儿她就倒回去把那块蚕丝拿下,没必要留在那儿触霉头。
……
街边摊贩叫卖声络绎不绝,宽敞的大街被大大小小的占领,行走间还要侧身而过,避免撞到提着扁担卖菜的小贩子。
她难得出来一趟,呼吸着混杂的空气,暗叹许久都未曾这般自由,便想着多逛一会儿。
正前方一个老爷爷捏着冰糖葫芦的棍子,那棍子高的很,一眼就能看见。
苏竹心一笑,赶紧跑去买了两串。
自从嫁人以后再也没吃过这种新鲜玩意儿了,以前她不会下地干活,一得钱就补偿给王家人。
养成习惯之后,每次得了钱都交给婆婆,到头来一个子儿都没留下,就今日身上存的这些还是嫁妆剩下的。
红彤彤的糖葫芦娇艳欲滴,一口咬下去,甜汁儿在嘴里爆发,焦糖的味儿混合着山楂的酸,酸酸甜甜的,好吃极了。
她这边享受着,不知嫣夫人神色多么难看。
布料店铺,苏竹心走后。
嫣夫人一个人傻愣愣的站了许久,她苍白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掌柜的偷摸瞧了好几眼,实在没忍住,叫来店里小厮。
一巴掌拍在头上,“看什么看?还不快去问问夫人怎么了?”
小厮为难的揉着脑袋,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嘴里还咕哝着,“自己不敢去就让我去,那官夫人心情不好就让我去受罪。”
他身后传来掌柜的声音,“你小子磨蹭什么呢?还不快去。”
小厮忐忑的走到嫣夫人面前,踌躇两下正要开口,嫣夫人却像是突然惊醒一般推开挡住道路的小厮急匆匆的朝着门口去。
小厮回头望掌柜,掌柜张了张嘴巴,两人面面相觑。
嫣夫人出门迎来她的贴身丫鬟,见自家夫人神情她知道刚才应该发生了什么,“夫人?”
嫣夫人咬牙,“哪里有卖刀的地方?”
“刀刀……刀?!”丫鬟吓一跳,看着夫人阴沉的模样说:“夫人要刀做什么?”
“带我去买。”她看着丫鬟,盛气凌人的要丫鬟别问那么多。
丫鬟指挥马夫去城西,战战兢兢的扶着嫣夫人坐进马车,一路欲言又止。
……
县城街头。
苏竹心买了一堆好玩儿好吃的,最后不忘去把蚕丝买下来,她猜的果然没错,嫣夫人没心情去买布,这块儿布价格高没人去买,最后还是被她收入囊中。
这么一趟下来,荷包也空了。
回程路上她嚼着椰子糖一边思考该怎么赚钱。
她有缝纫的手艺,还有新奇的图式,可以去做女红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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