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危机之际，一道熟悉的剑芒自空中斩落，一个白色的人影出现，挡在了决明的身前。
深蓝色的灵力裹挟着雷霆之力随之而出，落在那十几个杀手的身上，让他们瞬间“嘭嘭嘭！”的炸开，宛若绽开的红色烟花，鲜血和碎肉落了满地。
看到这熟悉的雷霆之力，决明浑身也忍不住酥软起来，司渊这厮十分变态，就喜欢用他的雷灵根肆意妄为，那难耐的感觉哪怕过了许久，他都无法忘却。
但他没表现出来，随手抹去唇角的鲜血，捂着伤口倚靠在树旁，抬眼看向司渊，语气有些吊儿郎当：“你怎么来了？”
司渊穿衣没决明那般讲究，基本一直穿着白衣，除了祭祀，他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这次也不例外。
他身上有灵力护体，哪怕站在血泊之中，白色的衣衫也没有被鲜血染上分毫。
“我再不过来你就死了！”司渊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决明身前缓缓蹲下。
看见决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由得皱眉，平心而论，决明不弱，哪怕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他已经很少没见决明伤这么重了。
“怎么会伤成这样？”司渊眉头紧锁，连忙拿出丹药给决明吃下，他的动作可不像上次那般轻柔，甚至还带着几分急躁。
决明本来伤重没力气，只能任由他将一粒粒丹药灌入他的唇瓣之间，多得甚至让他的两颊都鼓了起来。
丹药吃的多了倒还真起了效果，决明感觉自己空虚的灵脉慢慢的充实了起来，可算是恢复了点力气，可以反抗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了司渊的手，阻止他的继续投喂，将丹药完全咽下去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你想噎死我不成？”
司渊听不得那个字，本来就不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黑了：“别乱说话。”
决明轻笑了一声，笑声听上去有些嘲讽：“怎么，你都敢做都不敢让我说？这是什么道理？”
“你什么意思？”司渊反手抓住他，立刻追问道。
司渊眼底的迷茫并不作伪，看得决明也忍不住怀疑起来，这人到底在搞什么，莫不是将失忆了？还是谁将他的记忆封印起来了？
看他这副模样，决明顿时歇了嘲讽的心思，眼见司渊身后的杀手袭来，连忙调转了话题：“小心——”
决明拉了一下司渊，司渊正陷入迷茫中，一时不查，再加上对决明没有防备，竟然还真被他拉动了，直接扑向了决明，将其整个压倒在身下。
一时之间，呼吸相接，两人之间只隔着薄薄的衣衫，决明甚至能感觉到司渊炙热的体温，还有下面……
决明连忙皱眉，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司渊就将自己撑了起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压到你伤口没有？”
杀手的屠刀眼看着又要落下，决明瞳孔猛缩，抓住司渊的肩膀：“别说了！快走！”
司渊的背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在长刀将要落下的瞬间，捞起决明的腰，瞬间闪身在了别处。
决明此时还有些虚弱，只能倚靠着司渊站着，好歹司渊刚才救了他一命，虽然决明对司渊看不惯，但一码归一码，自己这伤重的身体，仅靠自己，怕是撑不过，而且……
决明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他不能将灵力全部用完，若是一时镇压不住，锁被打开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你帮我把他们都处理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决明不是喜欢欠人情的人，更何况还是司渊的人情，能快点还清就快点还清，“如何？”
司渊心神一动，却是将心思歪到了别处：“和我重归于好。”
决明皱眉：“除了这个。”
“那便罢了。”好不容易升起了点希望，又瞬间落下，司渊不由得有些沮丧，雷霆之力再次从他掌心飞出，这次他收了力气，没有将那群杀手击碎，而是以雷电为绳，将他们束缚了起来。
“我救你，不谈条件。”
司渊皱眉看着这群重新变得完整的杀手，他们除了外貌，当真看不出一点人的感觉了，就连气息都变得莫名起来：“你从哪招惹来的这些东西？”
“不知道。”决明摊手，“可能是小爷太完美，招人记恨。”
决明将刚才的情况，以及自己观察到的一些东西给司渊说了，司渊越听，眉头拧得越紧：“果然……”
“果然？”决明挑眉，微微恢复了些力气后，便从司渊的怀中挣脱出来，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眸，“你认识？”
司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漆黑的眸子中闪过几分不明的情绪，过了许久才说道：“嗯。”
“这些是蛊人，得从小培养，在幼时下蛊，以药养之，待人长成，蛊亦成，蛊人无思想、无知觉，只听命于母蛊，是天生的人形兵器。”
决明越听越心惊，修真界什么时候出现这种邪术了，这炼制过程一听就十分残忍，不知得多心狠手辣之辈才能做出这般玩意。
“你怎么知道？”决明上下打量着司渊，眼中透出怀疑。
难得的，司渊竟然一时间没察觉到决明的情绪，反而仍旧陷在回忆中：“这是我……”
他顿了一下，斟酌着用词，终究不想让决明卷入他的事情。
“这是我师叔研究出来的，我刚刚看过了，的确是他的手笔。”
决明看出他的犹豫，他都不用多想，只一个念头就猜出来了司渊的隐瞒，他太了解司渊了，这种了解也让他有些烦。
他明明都想好了要和司渊一刀两断，什么纠葛都不要再有了，但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决明一方面在厌恶着司渊，一方面却又因为司渊的接近，而不断想起两人的回忆，身体渴望着司渊的接近，思想在为司渊开脱。
毕竟不是司渊没有亲口说的，万一是误会怎么办？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转眼间就被他直接压下，他不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难道还要相信司渊苍白无力的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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