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陌的脸色阴沉似水,黑眸如同染了浓墨一般,淡淡地睨着他人的视线,看谁都像是在看着一样死物。
一屋子的人,霎时都瑟瑟发抖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南阳候父子冷汗涔涔的跪着,绞尽脑汁的在想脱身之法。
颜无双一环扣一环的推算下来,尽管她什么都没有明说,事情真相却呼之欲出。
趴在地上的二夫人更是恨得咬碎银牙,她不明白,该死的颜无双怎么能在睡了六年之后,变得如此的难缠了?
颜无双突然‘哦’了一声,小嗓音如山泉般清脆动听。
她恍然大悟的瞅向二夫人,人畜无害的软声道:“对了,我方才便怀疑死者是二婶故意安排过来的,难道……”
后面的话,她没再往下说,而是抛给了二夫人。
二夫人的眸光像淬了毒一般看向她,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
一个疯婆子生的小贱种而已,凭什么能得到与战王爷的婚约?
她的指甲几乎嵌入手心,气得浑身都在发颤。
这件事她不能认,否则,她的两个女儿是会被连累名声的。
思及此,她的表情瞬变,委屈而失望的迎上颜无双无辜的视线。
开口时,音调里竟带了一丝哭腔,“无双,你昏睡不醒的这些年,我可曾亏待过你?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啊!可你呢?信口便说听到了二麻子的胡话,你可拿得出证据?”
她想过了,虽然二麻子的死因可以查明,但他说过的话,却是死无对证的。
颜无双不禁在心底冷笑一声,原主的二婶还真是生了一张利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她莫名的有些后悔,刚才怎么就没往她的嘴巴上踹几下?
见颜无双不说话,二夫人以为自己开始占理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明事理’的继续说道。
“我承认,方才是我误会了你母亲杀人,可我哪能知道二麻子的死还有别的蹊跷?你也在我身上出过气了,大家各退一步好不好?家和才能万事兴呐!”
颜无双的神态如旧,天然呆的小脸面向她,糯糯开口,“如此说,二麻子来我房中并非是二婶有意安排的了?”
二夫人一口咬定,“自然不是,他不过是后院的粗使下人,平时连我的面都见不到,我不可能直接吩咐他做事。”
“哦。”颜无双抬起白嫩的小手,指向那几名醒过来没一会的嬷嬷与丫环,粉粉嫩嫩的小脸,不含带一丝杀伤力,“你们是随我二婶同来的,可认同她方才的话?”
嬷嬷与丫头虽然没有看到她验尸的画面,却还记得她脚踩二夫人时,飒气十足的样子。
当即只觉得心底瘆的慌,硬着头皮回答一句,“认认……认同的!”
二夫人紧着的一颗心,因为下人们的话而稍稍放松,连脸色也轻松了几分。
她艰难的抬头,有意扫了嬷嬷与丫环一眼,“若是战王爷要讯问你们,你们也莫要害怕,战王爷是不会为难‘本分人’的。”
她的话里暗含警告,死不承认或许还会有一条活路。
若是敢乱说什么,别说战王爷饶不了他们,南阳候府也同样。
“战王爷,您瞧……”久未作声的南阳候赔了个笑,“这整件事就是个误会,如今二麻子的死因查实了,本候的二儿媳盛氏也得了教训,无双才醒过来没多久,需得赶快召个大夫过来瞧瞧才行。”
他想让事情翻篇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是啊是啊!”颜竹越也附和道:“正厅已然奋好了茶点,还请战王爷移步品尝。”
风离陌压根不理会南阳候父子,垂眸之际,恰好对上颜无双仰头而来的那双明眸。
这丫头倒是镇定,没有喊委屈,也没有因为二夫人的狡辩而着急。
细看之下,竟还能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发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色。
紧接着,他的耳边又响起她软糯的小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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