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檀木幽香。
床榻上,苏望泞头痛欲裂,发出一声嘤咛。
她缓缓睁开眼。
她不是被江临丰杀了吗?
这是哪里?
有些眼熟……
疑惑间,她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体。
下一秒,她整个人惊得贴到墙上。
苏望泞看去,只见旁边躺这面色苍白的男子,眉目如画,赏心悦目。
女人身子抖了下,盈眸划过一丝惶恐。
他是——江逑。
苏望泞低头,就看到身上了婚服,又转而看向合眼躺在旁边的男人,恍如隔世。
这是重生了?
她回神,眼神复杂的看向发育的小胸,嗯,平!鉴定完毕。
算算,今年她是十四岁,因为被家中继母下毒,整成了结巴。
苏望泞拾起心思,眼神复杂的看向江逑。
上辈子,这男人阴冷不爱说话,常用一种近乎变态的眼神看着她。
哪会,她只想和离。
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
她遇到温雅如玉的江二公子,以为是一生挚爱。
可惜,她最后落得,被其碎尸万段的下场……
苏望泞想到上辈子,她死的时候,隐约看到江逑站到门口,茕茕孑立,眸光如凶兽捕食猎物般凶狠、阴冷。
她轻颤,那就是背叛他的报应吗?
能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放过江临丰……
苏望泞想:与虎谋皮能报仇,值!
突然,江逑轻嘲的声音响起,“害怕?”
他睁眼就看到冲喜的小妻子轻颤了下身体,轻嘲一笑,慵懒起身。
江逑一手捏住娘子的纤嫩手腕,狠力拉到他面前,面带讥诮的望着她的盈眸,眼神带着几分不满。
这丫头当细作,是不是胆子有点小?有意思!
男人温热的气息洒在女孩的脸上,惹得她不自然地想往后退。
绝不是害怕,而是她碰到江逑的本能反应——
他是阴晴不定的人,随时会杀了她。
想要不怕他,她还是需要时间的。
她尽量忽略头顶男人压人的气场,“我,我……”
‘不害怕’三个字怎么也蹦不出来。
江逑有些烦躁,手上的劲加大。
“……”
苏望泞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变态!
江逑狠捏着女孩的手腕——
只见,那双满是水雾的黑眸害怕,深处却透露着无奈……
他唇角微勾,这个细作,有点意思!
江逑的大手伸向苏望泞的衣襟,画风一转,语气轻佻,“脸丑,身段不错。”
苏望泞脸色煞白,又因为黑看不出来。
她想:才十四岁,哪里看出她身段不错?
苏望泞将脑袋往后仰,见男人靠近,脸上有了丝龟裂。
不会吧!江逑现在就这么重口?
她被迫将脑袋瞥到一旁,听着衣服的撕扯声,感觉胳膊传来凉意,心中忐忑不安。
一直盯着苏望泞的江逑依旧没在她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
“声音还不错,叫一声听听。”
随即,他语气不明的沉声摇头,“算了,只能说一、两个字,没什么意思。”
说着,他松开她,
“……”
苏望泞如释重负,那是不是意味着今晚可以放过她了?
江逑另一只空着的手摸向枕边的匕首,往黑瘦的胳膊上划了个小口。
苏望泞嘶了声,挣扎地挥了下手臂,没成功挣脱,想起来了——
男人娶她,是因为她体内的血可以救他。
她怕疼!
上下两辈子……都怕!
猛地,苏望泞回想起上辈子被江临丰千刀万剐的痛——
突然觉得,这点疼,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簌簌流下,被男人放在嘴边直接喝,轮廓分明的硬朗面部微抬,用近乎变态的眼神看着她,血顺着薄唇边滑落,滴在床单上,骇人得很。
苏望泞面色逐渐发白,面上依旧是处变不惊的模样,心里早把这个男人慰问了千百遍……
江逑玩味的眼神在苏望泞的娇容上扫过,起身,也没擦薄唇边的血,仍由它顺着下颚滑落。
苏望泞不自然的低下脑袋,伸手从枕边拿药往自己胳膊上抹。
她再抬头,就见江逑近在咫尺的冲她露出鬼魅般的笑容,轻挑下巴,深眸划过一丝别样的光,“小结巴,来日方长。”
苏望泞感觉背脊一凉……
……
次日。
苏望泞随着江逑去主屋给太夫人磕头行礼后,乖巧地站到江逑身边。
江逑父母早已不在世,最挂念他的亲人也就只有江太夫人一人——
所以,苏望泞直系长辈,就只有太夫人一人。
太夫人见苏望泞长得黑瘦,站在孙子旁边,一副乖巧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脸上挂起和蔼的笑,眼神关切,“昨晚可还好?”
苏望泞点头,“好,好,多……”谢老夫人。
后面几个字实在说不出。
她看到太夫人眼中快速闪过不愉的光,低头暗恼。
“哈哈哈,没想到大哥来的可真快。”
突然,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来。
随即,江临丰一袭青衣走了进来,手摇折扇,俨然一翩翩公子。
他看到黑瘦极丑苏望泞,面部柔和的脸上始终扬着一抹温雅笑容,上挑的桃花眼深处满是嫌弃和幸灾乐祸。
哼,江逑一个病秧子果然也就能配得这种货色。
苏望泞看过去,见江临丰晃着扇子对她轻笑,这儒雅有礼的模样和上辈子将她千刀万剐的男人重合,盈眸微眯,眼中划过一丝恨意。
这辈子,她要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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