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开心没有持续很久。
十三岁这年,阿爹外出走货时遇到山匪,钱财货物被一劫而空,同行随从皆丧命。
阿爹在他们拼死维护下,拖着满身伤挣扎着回到家。
我日日伏在阿爹床榻前,盼着他赶快好起来。
可家里请了好多大夫来,他的身体也不见起色。
一日,天清气朗,阿爹看着精神好些了,他靠在床头将裴蘅和他娘亲叫到跟前,说他唯一的牵挂就是我,走前想看到我嫁人。
我抓住阿爹的手,问他要去哪儿,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阿爹摸着我的头并不回答。
裴蘅的阿娘沉着脸,看起来不大高兴。
她和裴蘅长得像,眉眼精致,气质清冷。
不同的是裴蘅会对我笑,但她不会,我知道她不喜欢我。
可裴蘅没有犹豫,当即领着我拜了高堂。
他拉着我跪在阿爹身前,说我以后就是他的妻,他会护我一生。
这一年我十四岁,裴蘅十八,我们成了亲,阿爹闭了眼。
对于打理后事我一概不懂,是裴蘅和柳儿忙前忙后。
我穿上孝服,坐在幼时阿爹为我打的秋千上,幻想他如以往那般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将我推得老高。
秋千荡起来了,来人却不是阿爹。
裴蘅坐到我身旁,揽我入怀。
「小满不哭,阿爹是去天上做神仙去了,他会在天上看着你。」
「我想他了怎么办?」
「想他了就笑,你笑阿爹就开心,你希望阿爹开心对不对?」
对!
我拼命点头。
裴蘅用他的衣袖为我擦干眼泪。
我仰起头,挤出一个笑给阿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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