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脸上火辣辣地疼,一个下午过去了,还是肿着。
喂鸡,喂猪,砍柴,挑水,打扫院子,日落西山的时候,还得做晚饭。
土豆炖白菜,苞米面糊糊,不是我不想做好吃的,而是王家没有。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大雷呼噜噜地吃饭,没两分钟桌子上不多的菜被他席卷一空,他打了个饱嗝,又出去抽烟了。
桌子上只剩下点菜汤,看着长霉斑的筷子和缺了口的碗,我实在没食欲。
叹了口气,准备给我娘送饭去。
在李冉的记忆里,娘曾经是家里对他最好的人。
可是六岁那年,娘疯了,爹嫌她丢人,将她关进西边的废弃牛棚里。
从此,除了送饭,李冉很少能看见娘。
读完李冉的记忆,我隐隐觉得她娘这个人有些奇怪,却又一时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打开牛棚的门,一股牛粪的味道迎面扑来,屋子的角落里蹲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是娘了。
我将饭菜放在地上:“娘,吃饭了!”
女人以极快地速度冲过来,一脚将饭碗踢翻,抓着地上的饭菜往嘴里塞。
看来是真的疯了。
我又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我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了。
这个女人尽管满身脏污,但还是能依稀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在她身边,我能感觉到久违的温暖,或许是李冉的意识在影响我。
我低声嘟囔:“娘,我想上学。”
女人停了,突然疯疯癫癫第大笑起来,将嘴里的吃的抠出来,扔了满地。
“哈哈哈,上学好!上学好!”
是啊,上学多好。
想到李大雷的态度,我又开始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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