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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雷满脸怒气，拽着娘的头发就把她的头往墙上撞，娘的头流血了，染红了一片墙。
这时怎么回事！他在发什么神经！
我哆哆嗦嗦地上去拉李大雷，却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疼得我几近晕厥。
“我说这兔崽子明明没念过几天书，怎么那些题都会做，原来是你这个臭婊子教的啊！”
“你说，这些年，你是不是都是在装疯？”
女人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也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只顾得嘿嘿嘿地傻乐。
教？她一个农村妇女，能教什么？
装疯？怎么会是装疯呢！
脑子像一团乱麻，腹部的疼痛让我什么都想不懂，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救我娘。
再不救她，她会被李大雷活活打死！
我爬上前，拉住李大雷的裤脚：
“爹，爹，别打了！”
“不是我娘教我的，是李小小！”
“我早上去割猪草有时能碰见她，她知道我想上学，就把课本借给我，我都是自己学会的。”
李大雷听了我的话，动作渐渐停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我娘，他觉得我说得有道理，而且我娘的疯的确不像装出来的。
他将娘踢回墙角的破褥子里，脏兮兮的手指沾满了血，她把手指含进嘴里，又笑了。
李大雷拉着我到了李小小家，揪着李小小问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小小知道我这么说，肯定有我的道理，笃定地点点头：
“没错，是我看李冉同学好学，主动借给他的。”
李大雷这才勉强相信，把我领会了家。
夜深了，我躺在炕上，耳畔传来李大雷的呼噜声，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不懂李大雷今天这是在发什么疯。
比起娘，他才更像疯子。
我将记忆一遍又一遍复盘，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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