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痒意从手指、手掌、手腕慢慢地往上蔓延,一直痒到了心底。
“呀,宋哥,你的手……”
简诚看到我的手,似乎吓了一跳。
我还没开口,苏蕴禾已道,“没事,就是有点过敏,反正他平时也不做什么,等会儿让他擦点药就好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严重。”
“可是……”
“来,吃吧。你宋哥好不容易给你剥的,你可不要浪费了他的心意。”
苏蕴禾给简诚夹了一只虾,简诚笑着道谢,放到嘴里吃了去。
一顿饭,他们吃得心满意足,我食不知味,干脆不吃了。
回到房间时,我的两只手已经又红又肿,那痒意还在蔓延,有点控制不住的趋势。
我赶紧去找药膏。
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过敏了,药膏也早就被我用完了,我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只空壳。
痒!痒得我恨不能把两只手都剁了!
为了避免引发我的病,我得赶紧去医院,谁想简诚拦在了门口——
“宋哥,你怎么样了?”
“还行。”
我不想搭理他,绕过去想离开,被他一把拉住了。
“让我看看你的手吧。刚刚我看你剥虾时,好像红得很厉害啊。”
他装模作样的,我想把手藏起来,却被他强行拉了出来。
“啧啧,你这手啊,真是堪比猪肘子啊。我看你得赶紧去医院,不然,恐怕保不住了。”
他的嘲弄让我不舒服,“放开!”
我皱眉,想挣开他,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他竟往门框上摔了去,地上刚好掉出来一只药膏。
“啊……”
“简诚!”苏蕴禾跑过来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没事。”简诚摇头,满脸歉意,“禾姐,你别怪宋哥,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
我紧紧地皱着眉头,心中很是震惊。
我这人一向与人交往光明磊落,不说是正人君子,好歹也是实事求是,从不打诳语。
可简诚这话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他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
我根本没有用多少力气……
“我本来下楼一是想感激他今天为我做的这顿饭,二是想看看他的手,是不是伤得很严重,顺便给他送点药。没想到被宋哥误会了,我……”
“不关你的事。”苏蕴禾安慰着,她看向我斥责道:“宋词安,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小心眼了?”
“简诚不过是来看看你,你怎么能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呢?他明天还有工作,若是伤了,我看你拿什么赔!”
“我不分青红皂白?”
她不爱我,我可以理解,可我们好歹也相识十多年,她这么不相信我,还冤枉我,我就觉得一颗心都是纠着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说的吗?”
“是!”
“那我无话可说。”
我们俩对峙着,谁也不肯认输。
简诚看着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又赶紧当起了好人。
“禾姐,你别这样,我没事的。我相信宋哥他绝对不是故意的,我……”
“你闭嘴!”
我忍无可忍,苏蕴禾也怒了。
“你也给我闭嘴!不要以为你做了几顿饭就了不起,他一直都在帮你说话,你倒好,还斥责起他来?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的确不是谁……看着简诚露出的一抹得意笑容,我终于知道电视剧里的绿茶婊为什么那么让人讨厌了。
真的恨不能让人撕烂他的嘴!
“宋词安,不管你们之前怎么样,都已经成了过去式。现在禾姐是我的,她爱着我,也只会对我好。你都看到了吧?赶紧滚吧。”
他们俩上楼后,我的手机也传来了简诚的信息。
我指尖一颤,手上的痒意和身体的痛意同时向我夹击,我只觉得空气中的氧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我的病犯了……可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心慌得厉害,头也变得昏沉,眼前似乎被一层纱蒙住了,看不清楚。
我急忙去翻抽屉,想找我的药,可是我翻了很久,平时就放在里面的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我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看清楚,可无论如何就是看不清,甚至一不小心,把抽屉拉了出来,东西洒落了一地。
“药……我的药……痛……”
我在地上摸索着,可身体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即便我向来不轻易示弱,也不得不蜷起了身体。
“蕴禾……蕴……禾……”
我无力地躺在地上,低低地唤着苏蕴禾的名字,希望她能听到我的声音,给我一点慰藉。
不管我们之间如何闹,从内心深处而言,我仍希望与她好聚好散,毕竟她是我这三十二年来唯一爱过、且爱着的女人。
我咽了咽口水,拿起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又想起她和简诚正在一起,放了下去。
“哎呀!”
意识越来越薄弱,我恍然间听到了她的声音——
“宋词安,你做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要死了啊!”
“蕴……蕴禾……痛……”
我无助地呢喃着,猛地又听到了一句——
“痛什么痛?你就这么喜欢装吗?你要真有病就去看,没病赶紧睡,再吵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啪”地一下,电话被挂断。
直到传来嘟嘟的声音,我才恍然意识到,我竟然无意识地打通了她的电话。
我苦笑着,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努力转移自己的思绪,分散注意力,也不愿再想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
“词安?宋词安!你怎么了?”
苏蕴禾温柔地呼唤,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焦急。
我恍然间睁开眼,看到她娇艳的脸,眼角竟不由自主地淌出一丝温润,“蕴禾,我痛……好痛……”
“哪里痛?”她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担忧。
“不!”
我摇摇头,又有些高兴,这肯定是在梦里,否则她怎么可能出现在我身边,担忧我?
可即便是在梦里,我也不愿她担忧。
“我不痛了,有你在,我一点都不痛了。”
我笑着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下,可身体却传来了结实地疼痛,是被人一甩,摔在地上的痛。
“大晚上的,躺在地上发什么神经!一会儿痛,一会儿不痛的,要死死一边去,别死在我家里,晦气!”
苏蕴禾尖酸刻薄的声音有着被欺骗的怒意。
我睁开眼,对上的就是她烦躁且暴怒的眼,这才猛地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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