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停霜只是恶作剧般轻抚他的后腰窝，引得他一阵剧颤，才挑眉轻笑道：“师兄放心，给你用的都是顶好的。”
那丹药外表、气味和内消丹十分相似，同属飘香阁的秘传丹药。一颗千金难求。他弄到手，还颇费了一番心思。
很快，陆言卿便软倒在林停霜的怀里。一双水眸迷离，脸颊绯红，呼吸声愈来愈重。按捺不住的燥热从下方往上灼烧，几乎让他神智不清。
林停霜却直接忽视掉他的愤恨，把他打横抱到屏风之后。
一个金丝楠木浴桶正热雾腾腾，散发着团团白气。
林停霜慢悠悠褪去了他的衣裳，直到不着寸缕，才把他放入桶内。
“师兄，水温如何。”
陆言卿瞪了他一眼，不肯答话。水雾下，隐约看得见他颀长笔直的一双长腿。
这一幕把林停霜看得几乎入迷，甚至由衷感叹道，“师兄的样貌几乎没变，只是更瘦了，日后我一定想法子给你补回来。”
陆言卿又恼又怒：“林停霜，我早晚要杀了你！”
林停霜一双墨眸如海，幽幽轻笑：“师兄忘了，我总跑去你房里看书的。每每你练完功后沐浴更衣，也从不避着我。又不是头一回，还羞什么。”
陆言卿推开他抚上来的手，想不到他那时就存了这等龌龊心思！
“林停霜，你别逼我。”
对方却抓住他的手腕细细摩挲，轻佻笑道：“逼你又如何？”
被林停霜掐着的那处凉腻渗人，急怒交加下，陆言卿猛咳了几声：“不想……死，就滚出去。”
林停霜却勾起薄唇，竟兀自开始解衣宽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如师兄便行行好，成全我的遗愿。”
陆言卿想骂却连张口的力气都无，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片刻间林停霜褪去衣衫，露出白如凝玉的肌肤。只是胸前背后瘢痕遍布，尤为刺眼醒目。诡端如他，还能伤成这般？
林停霜那张魅惑的面庞朝着他伏下。纤柔的指尖游走，他再也抵不住，眼底开始水雾弥漫。周身火热无处发泄，他只好无助的攀上眼前人。
“师兄，喜欢么。”
……
夜半，陆言卿是被生生渴醒的，他迷迷糊糊地下床，倒了杯冷茶，夜风一吹，神志霎时清醒大半。
“林停霜，你当真想找死。”
他恨恼非常，抓起床边的麦枕，一拳锤了下去，但万万没料到，这一拳下去却软绵绵的，丹田处已经空空如也！
这下便想死都成了难事。陆言卿心中一阵戚戚然，扶着腰，挪到盥洗架旁，把架子上的毛巾扔进铜盆里。
擦身的时候又看到胸前的大片青紫，脸上又是黑了几层。
其实林停霜说的那一晚，他多少有点印象。
三年前，玄冥、龙门、天竺三派比武大会刚刚结束。他一战成名，在宴上喝了四五坛竹叶青，很是尽兴。
宴会散后站在廊下被冷风一吹，脚底却一阵懈软。
师父实在瞧不下他绕弯走路的窘态，吩咐林停霜扶他回房。他一进门便倒在床上，林停霜唤他几遍不理，只好亲自帮他脱下外袍。
月色如银，照在林停霜清冷如玉的面孔上。他坐在床边，微微侧首，露出一截皙白脖颈，引得遐思无限。
恍惚间，他似乎鬼使神差的拽过林停霜，俯身覆上那两瓣柔软，肆意掠夺……
后面他就记不真切了。
次日酒醒，他正抓发琢磨昨晚到底是不是做梦，林停霜却送来解酒汤，甚至还一如往常般，神情淡淡的：“师父特意嘱咐师兄这几日好生休养，早晚课都不必去了。”
他无意识地应了一声：“昨晚我们……”
但和林停霜淡漠的眸光对上，他无论如何又说不出口了。
“没什么。”他把醒酒汤一饮而尽。
林停霜默默点头，恍若未觉，拿起空碗离开。陆言卿只好把一切都当成一场荒唐春梦。
但短短一月后，林停霜便拔剑造反，屠尽同门……
他问过：“为何？”
林停霜却用袖口擦了擦脸上同门的血。鲜红在白衫上洇散，犹如妖冶盛开的莲花。
“师兄，你知道的，那一晚啊。”
只这一句便让他从头到尾凉到了脚底板。
原来都怪自己啊！
是他偏招惹得林停霜发疯！
是他连累了师父、师兄弟们！
陆言卿唇边泛苦，却咬牙硬生生咽下翻涌的恨意。
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言卿平复片刻，缓缓换好衣裳。
门窗外面撒着厚厚的淡白色粉末，不知是什么毒物。
陆言卿不敢贸然走动，就坐在桌边，支着额头，本想闭目养神片刻，不料没一会儿功夫，竟又沉沉睡了过去。
木门吱呀一声，林停霜端着热汤悄然步入，便瞧见窗扉半开，清辉洒在陆言卿瘦削的肩头，墨发半散，如被贬的谪仙，正愁如何踏月而去。
绝代风华，只他一人可赏。
林停霜脸上薄冰尽散，把热汤放下，伸手抚平他的眉间，哑声道：“师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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