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部受了重击,所以记不清了。”我耸耸肩,用这个理由搪塞了小丫头的疑问,而我并没说慌不是吗?我的确是头部受伤了,而且还在生病,所以,会失忆,很理所当然不是吗?
小丫头吓得又掉起眼泪来,边抺着眼泪边说:“公主,呜呜,公主……你再忍耐下,很快就到天朝的王宫里了。”
我无语了,不懂这丫头的眼泪为什么这么多,问了一箩筐的问题得不到回答,让我心中有点不爽,有点烦躁,挥了挥手,我说:“你别哭了行吗?”
“呜呜……奴婢心疼公主呐!”
心疼……有什么用吗?真心疼就把我想知道的原原本本道出来啊!
“你多大了?”冷不丁的,我问。
小丫头愣了下,随后可能想起我刚刚说的“失忆”之事,这才垂着头轻声应答,“奴婢十九了,跟着公主在长青山悟道有十三年了……”
我,不再叫唐小婉,而叫龙雪柔,我,也不再是十八岁,而是二十二岁,听说过岁数大的往岁数小的身子里钻,却没听说过岁数小的往岁数大的身子里钻。
微微苦笑,我继续消化着碧儿讲给我的东西,我的母后果然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因难产我而亡,我呢?虽然是皇帝最小的一个女儿,但却没因此而得到更多的关爱,好在我性子淡然,所以,并不计较得失,只是一味扎进道经佛书里。
直至有一天,年仅九岁的我跟从父皇提出了外出学道的打算,不意外的得到了父皇的一口应允,然后就是被送出了皇宫……
至于我为什么被突然招回皇宫,碧儿也不清楚。
启程回京的马车是在半途糟袭的,负责护送的百十来名护卫无一幸免的送了性命,碧儿口中有个中康平的将军,是他拼了性命将这辆马车掩护离开,可没想到……马车还是被截了,我被虏了,碧儿及赶车的车夫被击晕,之后的事,碧儿也不知道了。
碧儿只说,她醒来时,我就又躺在了马车上,头上受了伤,却是被人包扎过了,浑身冷得跟冰一样……
拉开盖在身上的锦被,我看一件黑色的长袍,碧儿说,我再回到马车上时,就是被这袍子包住了赤裸的身躯的,说到这时,碧儿难过得又哭起来,我心想她一定认为我被人给侮辱了身子了。
好笑之余,我低头细细的研究起这件长袍来,长袍很素,纯色的黑,隐约泛着一股男性的汗味,说不上臭,却也不好闻就是了,由于我的身体一直滚烫,所以碧儿也不敢把我身上的黑衣换下来,难道,要穿这身进皇宫吗?
好不容易说动碧儿为我找来衣服,我拉开锦被,一股冷气立马袭上我滚烫的身子,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觉,却是一种要命的感觉,因为这样暴露在冷气里,只能让我的病情更加严重。
在碧儿的助下,我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浅粉色罗袍,外面罩了件小白裘,然后,碧儿简单地为我整了整凌乱的发丝,最后一头乌丝以一条锦带松散的拢在背后。
碧儿为我拿来了铜镜,镜里是一张完全不同于我圆脸的瓜子型脸蛋,两弯柳眉,一双杏目,巧鼻朱唇,眉不画而黛,朱唇不点而红,总之,镜里的,绝对是一个大美儿。
“公主,到宫门口了。”前头负责赶车的车夫于勇低声报备着。
我应了一声,在碧儿的掺扶下步出马车,车帘拉开之时,冷风灌进颈间,我不禁打个抖,视线向前望去——
看来天朝是个比较富有的朝代,皇宫看上去还算气派,只是……我这公主的迎候礼似乎寒酸了些,只见宫门口除了站了那么几个三三两两的朝臣外,再无其它。
难怪我这个“公主”半路会遇袭了,相信如果皇上肯多派些人手来,我也不至于这般惨状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假如这龙雪柔公主不遇害,我又怎么有机会钻进她的身子,怕是早就摔个粉身碎骨了……
莫名的,我心口一紧,一种熟悉的恐惧感紧紧包围住我,我确信这种感觉从没出现在过我身上,那么,就是这身躯的主人了,想必灵魂虽然易了主,可身体对某些东西还是有记忆的。
站在车上,我又看了眼偌大的皇宫,也许,在这宫中,九岁前的小雪柔似乎发生过什么,而且绝对不是愉快的事,以至于让她对这皇宫仍是恐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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