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陈韵姚发疯似的挣扎着,但那两个丫头碍于陈元的命令,也不敢放,只两人一人一边的架着她,不敢让她再抓挠自己。
如此,陈韵姚体内瘙痒发作,根本忍无可忍,便发狂的咬那两个丫头,或者,直接将脸往两人身上蹭。
那黏糊糊的液体沾在身上,两个丫头差点吐了出来,又怕她身上这东西传染,吓的都哭了。
陈元脸色沉重,一旁观察了片刻,忙道,“来人,拿绳子。”
“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大太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上前问,怕陈元真的用绳子捆女儿。
陈元没有回话,直接拂开她,然后,命人找来笔墨纸砚,就地开了方子,然后让人速速拿药。
这边,陈韵姚很快被人用绳子绑在了椅子上,就连嘴里也塞了布,怕她忍不住会咬舌头。
“老爷,这可是怎么好?呜呜,我的姚儿,若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大太太坐在一旁,哭个不停。
陈元眉头一皱,狠狠的瞪了眼大太太,“你若盼她早死,就继续哭。”
一句话将大太太噎个半死。
陈元根本就不看她一眼,只冷静的吩咐众人,将屋里狼藉收拾干净,并将陈韵姚碰过的东西全部拿到外面用火烧掉,然后,烧一大桶热水来。
大太太见陈元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料想女儿应该没有大碍,当即也就放了心。
但是,陈元对她的态度,还是让她的心有些受伤。
尽管,她的心早已被这个男人伤的千疮百孔,可是,还是会受伤,会心痛。
瑶竹轩里忙做一团,浣花苑里,顾清兮却难得有那个闲心,正带着红枝等丫头收拾着带来的行礼,想趁着天暖阳光好,将被褥衣服什么的都晒一晒,还有些书,也需整理整理。
崔喜主要负责收拾衣服,分春夏秋冬四季将衣服分别放好。
红枝负责整理书籍,顾清兮要看的放一边,不打算看的,都一起打包装起来,另外,从灵州带来的笔墨纸砚,也一一在书桌上摆了起来。
顾卿桦窝在姐姐怀里,一脸兴致的听姐姐吩咐这吩咐那的。
扑哧——突然,红枝不知想到了什么,扑哧儿一声笑了出来,转脸,笑着对顾清兮道,“小姐,早上去取饭的时候,听人说姚大小姐病的奇怪,都猜她是不是半夜里上茅房掉粪坑里了,然后得罪了尿神屎仙什么的,这才弄的浑身脏臭恶心,说是离的几仗远都能闻见臭呢。嘻嘻,真想瞧瞧她现在什么个样儿。”
“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想往前凑不成?”崔喜闻言,将衣柜关好,抬头说道。
红枝嬉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我远远的瞧不行吗?”
“你乖着点吧,我这书可都理好了?对了,有一本《本草药理》,你帮我找出来了吗?”顾清兮问。
红枝忙吐了下舌头,刚才只顾着想大小姐的狼狈样,竟忘了小姐交代的事了,她忙又翻找了起来。
这边,顾清兮抿唇一笑,也不管,刚才她不过借着那话儿堵红枝这丫头的嘴罢了。
这时,一个小丫头子进来,回禀道,“小姐,徐嬷嬷来了,说是有事。”
“她?”顾清兮有些疑惑,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在瑶竹轩忙吗?怎么来她这里?“让她进来。”
“是。”小丫头立刻出去。
不一会儿,徐嬷嬷进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冷意,身后还跟着三个年轻的丫头,都是大太太身边的。
一眼便瞧出来者不善。
顾清兮缓缓起身,让红枝先带顾卿桦出去玩会儿。
“徐嬷嬷有事?”她问,心中已经大略猜到几分。
“顾小姐,老奴奉大太太之命,特来这边查看。”徐嬷嬷陈昂着头,一张老脸皮笑肉不笑的,“我们大小姐昨儿个突然染了怪疾,为保险起见,凡是与之接触过的,我们都要检查检查,若有可疑之物,都要统一销毁。”
“哦。大姐姐这病,一早起我也听说了。”顾清兮眼帘半垂,略一沉吟,便叹道,“既是大太太之命,那清兮不敢阻拦,只是,我这里才也在收拾东西,还未收好,乱的很,徐嬷嬷,若不嫌麻烦,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顾姑娘放心,奴婢们自当小心,不会损坏姑娘的东西的。”徐嬷嬷话虽说的客气,只是,一招手,身后的三个丫头便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开箱子的开箱子,掀被子的掀被子,拉抽屉的拉抽屉。
顾清兮一旁冷眼瞧着,倒不像是检查,而像是在捉贼查脏的。
原来,一大早,得知陈韵姚的病之后,何知夏便扶着丫头亲自去了大太太房里,很是恳切的与大太太分析了一番道理。
说:姚妹妹一向身子好,就连往日里头疼脑热的也从不曾有过,怎么突然的就得了这么怪的病?依侄女看,姚妹妹这病实在是蹊跷,哎,说到这儿,也真是奇了,怎么这顾妹妹一来,姚妹妹不但性子变了,还得了这么怪的病呢?姨妈,会不会是?侄女曾听说灵州那地方,邪的很,那里的人会巫蛊,听说能控制人的心性,还能随时取人性命呢。
大太太本不太信,但当她与陈元一起进了瑶竹轩,看到了陈韵姚疯狂的样子,心思骤然间动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才有了徐嬷嬷突然来搜查之事,为的就是给顾清兮一个措手不及。
顾清兮静静的站在屏风处,微笑着看着几人的肆意扫荡,崔喜瞧着不对,悄悄走到她边上,小声道,“小姐,这也太不像话了,这样乱翻下去,还成个什么样?”
顾清兮冷冷一笑,这里本是陈家的地方,就算挖地三尺也与她无关。
她轻轻瞟了眼崔喜,道,“崔喜,你也别傻站着,快帮忙,还有别的院子在等着徐嬷嬷查呢,可别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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