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宓想都不想,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一脸严肃的道:“六叔我错了,我不该故意戏弄你。”
陆景曜忍笑,面上依然肃穆,不言不语的双臂环胸打量着她。
这审视的目光,犹如在看炭火上的羔羊,让桑宓抓心挠肺的难受。
她低声道:“六叔,那要不然你惩罚我好了,怎么惩罚都行,只要你解气就行。”
“是吗?”陆景曜放下了双臂,往前走了一步。
桑宓莫名紧张了一下,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漏洞太大,忙又直接伸出手心:“六叔……要不,你打我吧,我要是喊疼,我就不是好……不是人!”
陆景曜随手就握住了桑宓柔软的手,平和的道:“家暴犯法。”
家……暴?
他们又不是夫妻!
陆景曜拉着她的手,顺势将她往身前一带,直接圈进了怀里。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桑宓心中的紧张感徒增,脑海里直接滚出了昨天在老宅被他按头亲吻的画面。
她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只能仗着身高优势,低下了头。
就不信陆景曜还能弯下腰亲她!
陆景曜看着她的小心思,终于坏笑着扬起了唇角。
他直接弯身,将桑宓打横抱起,往粉红的大床边走去。
桑宓紧张的惊呼一声,惶恐的看着他喊道:“六叔你……你要干什么?”
陆景曜平静的道:“不是你让我怎么惩罚你都可以的吗?”
“那……那也不能做……那种事啊,我们……不是真的啊,六叔……我不愿意。”
陆景曜人已经走到了床边,将她放了下来。
桑宓站定后,正要转身跑,却被陆景曜再次拽回。
陆景曜一手控制着她,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细嫩如玉的脸颊,脸微微凑近。
桑宓惶恐的忙闭上了眼睛,死死的抿住了嘴巴。
可预想中的吻,并没有落下,倒是她耳边传来一阵吐气如兰的低醇嗓音:“小朋友的思想怎么会这么复杂?”
桑宓猛然睁开眼,看向他。
可因为两人此刻距离很近,她忽然转头,唇几乎从他脸颊上擦过。
她忙将脑袋后仰了几分,心中不爽。
倒打一耙!陆景曜绝对是在倒打一耙!
陆景曜看着有些气鼓鼓却忍着不发作的样子,不觉笑了笑,松开了拉着她的手,自在的走到了床边,拖鞋上床顺势躺下。
见他闭上了眼睛,一副要休息的样子,桑宓满头问号。
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不惩罚她了?
正好。
她立刻道:“那……我就不打扰六叔休息了,先出……”
“站在那儿,好好的反省,顺便欣赏一下,你的杰作!”
陆景曜并没有睁眼,可桑宓却啥都明白了。
这丫的,把她当三岁小朋友了,给她罚站呢!
真是偷鸡不成蚀了好几把米啊。
陆景曜躺了一个多小时,似是睡着了。
桑宓正想着趁机溜走。
可她才一动,就只听陆景曜温润的道:“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他说话,一向没有主语,可这里又没别人,桑宓自然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她一本正经的道:“六叔,我道歉,这房间,我尽快给你恢复原样。”
“错了,”陆景曜睁开眼,坐起身:“去把你的枕头睡衣取过来,从今晚开始,我们一起住。”
“不行!”桑宓想也不想,直接反驳。
就算自己作弄在先,可她却从来没想过,陆景曜会对她提出这样非分的要求。
若不是知道陆景曜有喜欢的人,她都差点儿要以为,陆景曜对自己有意思了!
桑宓不肯松口,虽然经历了前晚跟六叔间发生的事情,她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不会嫁人了。
可为了说服陆景曜,她只能道:“六叔,我们孤男寡女,同居在一栋房子里,已经不太好了。若是再睡在同一个房间,那我以后,真的没法嫁人了。”
陆景曜原本脸色还算平静,可在她说完这话后,桑宓明显能感觉到,陆景曜周身的气场变的凌厉冷峻了几分。
他就这么沉沉的凝着自己,一言不发。
桑宓也是心慌的,但这件事,她寸步不让。
最终,陆景曜收回了视线,从床上下来。
桑宓见状,立刻后退了几步。
陆景曜看着她的反应,脚步顿了一下,可很快就调整好,继续往阳台旁的书桌边走去,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份文件,递向桑宓。
桑宓不解:“这是……”
陆景曜平静的道:“我的病历。”
桑宓心里惊了一下,陆景曜生病了?
见他并没有收回手的意思,桑宓走上前,将病历接过,低头看了过去。
这是陆景曜今天去看心理医生后,留下的病例。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陆景曜竟然有如此严重的心理疾病……
陆景曜在书桌前坐下,平静的道:“我以前经历过一些事情,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所以经常彻夜的失眠,会突然狂躁,突然抑郁,有的时候……也会出现像昨晚那样的情况。”
桑宓抬眸,眼底带着一些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心疼,看向陆景曜。
陆景曜掏出一支烟,点燃,却并没有抽,只是隔着氤氲的烟雾看向桑宓:“除了我的两个好友之外,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知道为什么,我却要告诉你吗?”
桑宓能感觉的到他昨晚的无助和痛苦,还有此刻的……艰涩。
她摇了摇头,温声问道:“为什么?”
陆景曜没有绕弯子,直接道:“因为昨晚你出现在我的发病期,我非但没有狂躁、没有伤害你,反倒还因为你,克制了情绪,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大夫说,你或许会成为我命中的救星。”
这……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陆景曜起身,缓步走向桑宓,这一次,桑宓没有躲,因为他觉得,陆景曜这会儿的情绪,悲伤的让人有些心疼。
陆景曜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宓儿,我想做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不再被心理疾病折磨的人,你可以帮帮我吗?”
桑宓诧异之余,不免有些无措,她……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怎么就会成为别人的救星,又该如何帮他?
她不会啊。
“六叔,我当然愿意帮你,可……我该怎么做呢?”
陆景曜眸色无比严谨认真的道:“宓儿,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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