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清晨，顾寒璋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乖，我去公司了。一会儿我让助理送早餐来，要好好吃。”

我伏在枕头上点了点头，依稀听到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轻轻带上了门。

珍视，宠溺而关切。

而就在那十二个小时之后。

我有些恍惚地站在酒吧幽暗的包厢里，不安又无所适从地低头绞着手指，嘴唇轻咬。

灯光昏暗，音乐迷幻，种种不怀好意的看戏眼神像是聚光灯一般照在我身上。

“正主回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看她哪里比得上沈大小姐一根脚指头？”

“啧，也不知道她给咱们顾少灌了什么迷魂汤，顾少居然一门心思要跟她结婚呢！”

“那又怎么样，正主一回来，你看顾少眼里哪里还看得到她？以色侍人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啧啧啧，看着温柔清纯的，也不知道私下是什么样子……”

“这么多年来，能在顾少身边待了这么久的也就这么一个，你说呢……”

我对那些不怀好意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愣愣地看着包厢中间的那对男女。

容貌明艳的女孩儿脸颊绯红，目光潋滟，半眯起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

而顾寒璋低垂着眸子，耐心地将一杯解酒茶喂到她唇边，语气里带着纵容和宠溺，“好了，你已经见到鸢鸢了，就别再耍脾气了。把茶喝了，小心明天又头疼。”

我看着她泛红眼尾那一点摄人心魄的泪痣，微微睁大了眼。

我知道，她就是顾寒璋的初恋，沈白曳。

沈白曳有些不耐地推开顾寒璋的手，唇角勾起张扬又明艳的笑，摇摇晃晃地起身向我走来。

她带着一身酒气凑近了我，目光像是打量货物一般寸寸扫过我的脸，定在我眼尾的泪痣上，神色变幻片刻，最终定格成一个玩味又厌恶的笑。

“寒璋，你的眼光怎么就退化成这样了?”

“不过一颗泪痣，长在这么一副温温柔柔小白花的脸上，就能迷得你三迷五道了？”

顾寒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只是低头专注地看着沈白曳绯红的眼尾，“白曳，你醉了。”

“是啊，我醉了……”沈白曳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那杯解酒茶晃了晃，“不然也不会看着这颗泪痣长在这张脸上，觉得这么……碍眼！”

下一秒，在一阵似惊讶似兴奋的惊呼中，她将那杯解酒茶兜头倒在了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