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宋远宁周身有淡淡的金光护着,那些冤魂根本无法近身。
“国师大人,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
“老头,你造反失败了哟!”水夕睇了宋远宁一眼,一出口就将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造反?”宋远宁愣了下,眼中闪过些什么,“老臣……老臣一直被关押在天牢,怎么造反?国师大人真会说笑……”
“也是,说你造反吧你还在天牢里,也分不开身……”水夕似是十分苦恼,丢了手中的笔,拿起龙案前的果子啃了口,才继续道:“要不,你还是说说你屋里那一堆枯骨是怎么回事吧……”
“什么枯骨?”宋远宁显然没跟上水夕的思维。
水夕指了指殿外那一排排被白布遮盖住的尸骨,每一具尸骨旁都有一道阴魂。
“你回头看看,看看那一个个被挖了心,就是血淋淋的被剥了皮。一个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你怎么就下得去手了……”
被这些东西跟了一天,时时刻刻在耳边鬼哭狼嚎的,很烦的好不好。
宋远宁心中一惊,继而做了样子朝身后看了看,“这这……什么都没有啊……”
不知何时,水夕突然出现在了宋远宁身边,手,轻拂过他的双眼,“再好好看看!”
一瞬,宋远宁眼前鬼影叠叠,个个张牙舞爪。
“啊,有鬼啊……”宋远宁惊叫一声,很快镇定了下来。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会有鬼?一定是这妖物施的什么术法……
“要不要叫他们跟你打个招呼?”水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些原本不能近身的阴魂,被水夕随手一抓,就破开了环绕在宋远宁周身的功德之光,扑过来狠狠撕咬着宋远宁。
宋远宁只感觉一股透心的凉穿胸而过,刺骨的痛意随即传遍全身,他忽然抬头看向一脸天真无邪的水夕,似是想起什么。
眼前之人出身澹台,相传上知天文地理,下通阴阳,能与鬼魂相交……
原以为这只是传说,如今看来,那些并非谣言。
“现在看清了?”见宋远宁一脸痛苦的表情,微微笑了笑。
眼前的那些鬼影忽然就不见了踪迹,宋远宁如释重负。
水夕拍了拍宋远宁,“你不知道,自从在你家呆了会儿,他们就像缠上我似的,跟了我一路,可烦了……”
这具身体莫名开启了另一项技能,不仅极易招惹冤魂,似乎还能听懂他们的冤屈,让她忍不住要为他们伸冤,就像出于本能,觉得这本就是她该做的事。
水夕忽然觉得,对于这具身体,南戎似乎对她隐瞒了什么。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宋远宁身上,“如此,阁老可还觉得冤?”
“空口白牙,你不要胡说,这,这……是栽赃……”宋远宁虽是被吓了一番,但似乎找到了更好的借口。
“栽赃?”一直没开口的南戎轻呵一声,一旁的未勒似乎会意,手一挥,殿外又被人带进一个人,正是跟了宋远宁几十年的管家。
“这家奴好大的胆子,竟有胆子栽赃当朝阁老?”未勒冷笑一声,那家奴已经爬向了宋远宁,“老爷,老爷……”
“余杭,你为何栽赃我?”宋远宁怒喝一声打断了那家奴的话,似是怕他说出些什么,起身一脚踹过去,“这三百零八具枯骨,明明就是你干的好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背着我在千药苑……”
“老头,你露馅了哟!”水夕咬了口果子,很友好的提醒。谁也没说这些枯骨是从何处挖出,也没有人说过有多少具尸骨……
“这,这……”宋远宁一时慌了手脚,继而似是想通了什么,他起身,大笑出声,“成王败寇,就是我,你这妖物又能耐我何?”
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南圣,他又有何惧?
“爹……”殿外忽然闯进一人,宋誉不敢置信的看着宋远宁。
“誉儿,你来的正好,还不替爹杀了那妖物。”宋远宁指着水夕,忽地挣开了身上的枷锁,眼中杀意顿起。
这一刻,宋誉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一切都是父亲设的局,从杭叔去飘渺门报信,父亲就是想借自己的手刺杀国师……
“南戎,你养的人不听话了。”龙纹龙案前,水夕落进下石。
南戎瞥了水夕一眼,刀子般的目光似乎带了警告,水夕像是一下就读懂了,讪讪一笑,“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爹……”殿中,宋誉拦在宋远宁身前,“你为何变成了这样?你曾教导孩儿:生不愧于天,死无愧于地,身为南圣男儿,就当忠君报国,捍卫家园,抛头颅洒热血,就算马革裹尸也当之无愧,难道,你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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