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松了龚氏的胳膊,整了整衣裙,立马变成了一副乖乖女的样子,“那我就去马车上等大伯娘了。”然后在众人愣愣的眼神中,快步离开。
骆竞谦已经下到楼梯的一半。
何苒变走为小跑,踩得楼梯都咚咚的响。
路过骆竞谦的时候,脚步却突然踩空,整个人就往骆竞谦身上倒去。
骆竞谦完全可以躲开去,这会儿却犹豫上了,并且几乎出于本能的扶了她一把。眉眼和唇角都随之挑了起来,讥嘲的道:“何五姑娘喜欢对男人投怀送抱?”
何苒紧挨着他的身子,小声的说了一句,“我给你留窗!”然后身子飞快的撤离,抬脚在他的小腿骨上快速的踢了三下,嘴里嚷嚷着,“让道!好狗不挡道!赶紧让开!”
“我就是不可理喻!所以,你千万别娶我啊!”何苒一甩头,像一只骄傲的天鹅般昂然挺胸的离开。
骆竞谦看着小丫头挺直而又有些瘦削的脊背,眼眸一下子就幽深了起来。
“腿不疼吗?”汪永申饶有兴味的下楼梯,“突然觉得,你娶这么一位回去,也蛮不错的。”
“你就那么盼望着我那后宅鸡飞狗跳?”
骆竞谦缩了缩右腿,还真有点儿隐隐作痛!那臭丫头看着瘦弱,脚上的劲头可不小!
“骆二少爷!”龚氏站在楼梯口,一脸的死灰。一丝笑容也扯不出来。
她是何苒的谁啊?凭什么替她顶过?
骆竞谦哼了一声,“亲事另议!”然后大踏步的下楼梯,每走一步,小腿居然就疼上一分。心里暗惊,那臭丫头该不会对他施了什么妖法吧?她懂医术,莫不是下毒?
醉不归的外面,麦冬正把打包的实物分给乞丐们。
一群衣着褴褛的人,脸上居然挂上了跟过年似的喜悦表情。
骆竞谦的眼睛眯起,扭头看向定南伯府的马车,龚氏正被个婆子搀扶着坐了上去。
“你这反常啊!”汪永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酒真的不喝了?”
骆竞谦道:“回家陪祖母!”
汪永申嘿嘿笑两声,“看你这眼睛拔不出的,还以为你这是要跟去关注何五的处境呢!”
骆竞谦挑了挑浓眉,“你觉得她需要人关注吗?”
汪永申道:“当然,今日的事情,她已经相当被关注了。不过,观定南伯世子夫人的脸色,何五回去后只怕日子不好过呢!”
骆竞谦收回视线,“她已经在自救了。”
“什么意思啊?”汪永申还在追问。骆竞谦却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汪永申就冲着定南伯府的马车高喊,“世子夫人下次再来光顾啊!”
马车内的龚氏听到这句话,就恨不能将坐在对面的何苒给一下子掐死。
这会儿倒是乖巧如猫,刚才的撒泼劲头哪里去了?
偏何苒还一脸讨好的笑,“大伯娘,谢谢你能来救我啊!那个,我没有给你添太多麻烦吧?”
龚氏就觉得太阳穴那里有什么在突突的跳,毕竟是隔了房的侄女,她能一怒之下把她踹死吗?咬着牙根儿,冷冷的说了一句,“回去,自有你祖母处置!”眼睛合上,干脆眼不见为净。
何苒就翘了唇角,夸张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往坐在她身边的孙嬷嬷的身上靠了靠,“我睡会儿啊!嬷嬷到了叫我!”
龚氏身边这管事嬷嬷,圆润润胖乎乎的,当靠枕是最舒服不过了。
被当了靠枕的人僵硬着身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靠在她身上的人就已经开始呼吸均匀的打呼了。
龚氏的眼睛倏然睁开,看看何苒那副流口水的样子,抬手揉了揉眉心,气不打一处来的道:“你看看!她这是猪来投胎的吗?吃饱了就睡,没心没肺的。”
孙嬷嬷放软了身子,“夫人别气!说起来,这五姑娘行事起来是四六不着调,可又怨得了谁?”
龚氏泄了气,哼了一声,“那可都是老夫人的决定!那可是她亲祖母!再怎么怨怪,也怪不到咱头上。归根结底,还不是有那么个娘?翁氏就是个祸害!就连生出的女儿也是个小祸害!”
孙嬷嬷道:“要老奴说,这事夫人就别管。一会儿回到府里,老夫人那一关,这五姑娘就不好过呢!”
龚氏瞪着何苒,“要怪就怪她命不好!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马车在定南伯府门前停住。
被孙嬷嬷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摇醒的何苒,迷迷瞪瞪的下了马车,一个踉跄差点儿扑倒,幸亏早已等在那里的麦冬给及时扶住了。
经历了这么一出,何苒是彻底的醒了,一抬头,龚氏冷然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垂花门。
何苒立马奋起直追,“大伯娘,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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