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去,定南伯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擎着的右手还在微微颤抖,“孽障!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鬼样子了。居然还敢殴打长姐!”
何七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就开始浑身颤抖。
李氏再次扑过去,将其抱在了怀里,“父亲!父亲!她不是故意的!芊姐儿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她魔怔了!她这是魔怔了呢!”
何苒就抬头四十五度看房梁,喃喃道:“难道我爹还没走?”
“怎么回事?”定南伯不解的看向钱氏。
钱氏示意冯嬷嬷将何苒扶起来,方才道:“五丫头总觉得老三在天之灵保佑着她。”
何苒借着冯嬷嬷的手起身,还不忘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很认真的对定南伯说:“我就是觉得我爹在天上看着我呢!”
定南伯的脸上就露出了极其古怪的表情,连连呛咳,似乎是被自己的唾沫给呛着了。
何苒上前献殷勤,“祖父不舒服吗?要不要孙女给您把把脉?”
定南伯落在何苒身上的目光就更加意味不明了。
白玉端茶上来。
钱氏道:“伯爷先喝杯茶润润喉咙吧!”
定南伯退回到座位上,端起茶杯,却是久久未动,突然来了一句,“车夫老张头说,马车被劫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老三的影子。”
此言一出,闻者的汗毛就都竖了起来。
先前何苒说的时候,是第二次狼来了,多少都有些抵抗力了。但这话从定南伯嘴里说出来,认定先前何苒只是虚张声势的人就得重新掂量了。
何苒就翘了唇角,“我就说了我爹一直在天上看着我呢!只要有人胆敢欺负我,他是一定会帮我欺负回去的。只是,他干嘛找上七妹妹?难道是七妹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她语气很笃定,即便是发问,都已经给何七定了罪名。
骆竞谦那厮是个蔫坏的,他这样子将何七送回来,应该不止是看热闹那么简单吧!
龚氏身边的孙嬷嬷就到她身边耳语了一句。龚氏立马面露讥嘲,道:“老张头驾的马车正是我派去接苒姐儿的那辆啊!”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就这么一句,在场的,只要是稍微有点儿脑子的,就都能把事情给捋顺了。
龚氏派了马车去首辅府接何苒,何七却打着外出的名义给截用了,其用心当然不会太好。却没想到,恰恰就是这辆马车,却被歹人给盯上了,于是就有了何七的五花大绑,更有了后来何苒的被劫持。
由此,一切罪恶的源头就是这何七了。
何苒做恍然大悟状,“大伯娘的意思是,七妹妹是坐着马车想去首辅府接我吗?然后马车就招了贼人。如此说来,七妹妹才是扫把星啊!你们看,她沾了马车,马车就倒霉了。”
这样的逻辑,让本来凝重的气氛突然就缓和了,好多人耸动着肩膀,想笑却又不敢,也就只能憋出内伤了。
何七就发出了刺破鼓膜的尖叫,却也说不出什么争辩的话来。
“不是的!不是的!”李氏高声道,“芊姐儿她------她这分明是为你顶罪。对!就是这样子!那帮人的目的分明就是你,芊姐儿只是顺道搭车,就遭了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为你挡了灾。”
何苒轻叹,“二伯娘这样子说,就不亏良心吗?我爹爹可是在天上看着呢!”
李氏就被怄的一口腥气在嘴里打转。
定南伯道:“好了!今日之事,你们以为这关起门来想怎么说就能怎么说的?那骆竞谦为何会将人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何苒就热切的看过去,这也正是她想知道的呢!
何七不会是嘴损的招惹了骆竞谦吧?
这何七说白了,就是个没脑子的!做事,完全凭着一腔冲动。
钱氏道:“难不成这是在表明瞧不上咱们伯府的姑娘,所以,才这般的羞辱?”
一提这茬,龚氏就暗恨,“那就是个混不吝的!怎么就偏偏让他给撞上了?”
华氏冷笑一声,“骆家上门提亲,府里明明有适龄的姑娘,却把五丫头从庄子上接回来。那骆二虽然名声不好,但不代表是个脑子笨的。咱们伯府在这件事上,的确是有些不地道的。”
“你们在说什么呀?不是说把我接回来,是因为骆家二少爷是我的良配吗?他怎么就名声不好了?”
何苒见缝插针的道,“还有,莫非那骆家二少爷想娶的人不是我,而是六妹妹或者七妹妹?既是这样,那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能抢了妹妹们的好姻缘啊!所以,还是送我回庄子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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