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的小脑袋飞快的运转,李继胥交代徐茂贵的那句话就跃然脑中。她当时离开首辅府登马车的时候,也是特意留意了一下车徽的,后来被挟持,她还当车徽被人造了假。
如今听龚氏这么一说,那还真就是定南伯府的马车?
莫不是害她的人就出自这府中?
这么一想,何苒顿时就觉得怒火中烧了。
华氏更是嗤笑一声,“大嫂的意思,那俩劫持苒姐儿的人也是大嫂安排的了?”
竟是毫不避讳的将何苒的疑惑问了出来。
“胡说八道!”龚氏积攒了一肚子的火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四弟妹,还是留点儿口德!这饭可以乱吃,话却是不可以乱说的。我派马车去接苒姐儿,也是为了彰显咱们伯府对苒姐儿的重视,不让李首辅轻瞧了!”
说白了,还是为了给伯府做脸。
钱氏道:“既是如此,那马车呢?还不赶紧去查!”然后又转向何苒,“五丫头啊!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刚刚你二姐夫也说了,这可能是冲着李首辅来的,让你受了无妄之灾。”
“是吗?”何苒吸吸鼻子,“要是冲着李首辅去的,昨儿个李老夫人去寺里进香,他们为何不对李老夫人下手?我只是一个被请去给李家小公子看病的人,跟李首辅家素无交往,他们为何要对我动手?难道仅仅是因为不想李家小公子的病好了?”
她当街的那套说辞,不过是说给李继胥听的。
但这府中若真有鬼,那就别想着撇清了。想要推卸责任,别说门没有,就是窗户也没有。
“这------”钱氏正不知如何回答何苒的刁钻问话,正求救的看向华氏。就见刚刚离去的龚氏竟又折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哭哭啼啼的李氏。“这又是怎么了?”钱氏的语气实在是算不上好。
李氏哭着道:“芊姐儿一早出去了,至今没回来,不会也遇上歹人了吧?”
“出门?”钱氏挑眉,“谁允许她出门的?出去做什么?芸姐儿呢?”
龚氏道:“芸姐儿在屋里练琴呢!”
李氏道:“她说出去买绣线,半个时辰就能回来的呀!”
何苒眨巴两下眼睛,这李氏是专程来抢她的戏份的吗?
话题这么一转,好像没她什么事了。
华氏道:“这七姑娘出门,不会也没带足人手吧?”
龚氏就怄的不行,刚想反驳,院子里就响起了凌乱而急切的脚步声。
这次进来禀告的是红玉,“伯爷来了!”
诸人微诧的同时,全都站了起来,本想去迎的,来人已经闯了进来。
定南伯何兆春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瘦高个,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看着就是个不苟言笑的。
钱氏忙道:“伯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诸人行礼。
定南伯不耐烦的摆摆手,“我能不来吗?这后院都乌烟瘴气成什么样了?”
这气明显是不顺的。
诸人愕然,钱氏也不免大惊失色,“伯爷何出此言?”
定南伯瞅向何苒,“你被人挟持了?”
他这样子矛头一转,无论是龚氏,还是华氏,就连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李氏,都舒了一口气,同时换上了幸灾乐祸的嘴脸。
何苒用力的点点头,“祖父,您是来给我撑腰的,对不对?我就说嘛,堂堂定南伯府又不是软柿子,我一个嫡小姐发生了被人绑架这种事,怎么可能忍气吞声?那样的话,伯府的脸面岂不要被人踩在脚下了?我在庄子上的时候,哪家孩子被人欺负了,长辈都会带着上门算账的。”
定南伯的胡子就抖了抖。
屋子里的其余人等面皮也都跟着抽动。
要说这番话没见识吧,却又句句说在点子上。若说有高度吧,却又把庄子上那一套拿来做比较,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五丫头别乱说话!”钱氏呵斥了一句,然后又对定南伯道:“这丫头在那种地方长起来的,没规矩。日后,我定会好好教她。”
何苒倔强的道:“我不喜欢京城!祖父,要不,您再把我送回庄子上吧!京城太可怕了!”
反正已经被定义为没规矩了,那又何必缩头缩尾?
也不想想,她这没规矩都是谁人造成的!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就是专门来讨债的!
定南伯叹口气,“你很好!你的事等会儿再说!来呀!先把那个孽障给我带进来。”
此言一出,在场的全都化身成了长颈鹿,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看去。
然后,门口就被推搡着进来一个人,五花大绑的,嘴里还塞了块不怎么干净的帕子。
李氏随之发出了一声刺破屋顶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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