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刚踏入满红楼的厢房,络千就闻见了浓重的药草味,仍是盖不住让人冷抽的血腥味。
躺在床上的人是不怕吗?为什么他的身上缠满了布条?而布条的颜色早已被红色湛透,泛着幽冷的血红光,络千紧紧闭上眼睛,不敢踏上前一步,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当初她不是那么铁石心肠要嫁入司徒府,那么现在,她跟不怕应该是拿了银子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脑海里,回响起了那个雷电交夹的夜里,是不怕跳入小池子里,那双小手坚定的牵着她,所以她才能逃过一劫活下来,可是现在,她该怎么样牵起不怕的小手?
“姐……”不怕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感觉到有人踏入了房门,却静得连心跳的声音都能听见,他就知道,一定是姐姐那该死的负罪感又出现了,“我没事……”拼命挤出一丝微笑,却不敢妄自转头,因为现在的他,就连动动手指头,心也会跟着纠疼起来。
“柳不怕,你不是没事吗?为什么不站起来给我看看?”络千倏地大吼出声,眼泪却跟随着吼叫而飞飙出眶,脸色愈发苍白无色,努力将自己缩在舒长青的怀里,寻找一个值得依靠的港口。
“我起来!我马上站起来给姐看看!”柳不怕咬紧唇角,倏地硬撑着移动双腿下床,然后用尽全力站起来,好疼,仿佛散架的身子坚不起他强撑着站起来,脚下如同被无数针扎疼着……
扑嗵一声,他踉跄着跌倒在地!
“不怕!有没有怎么样?”络千终于忍不住,从舒长青的怀里奔出来,迅速紧搂住不怕,“是姐对不起你,让你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姐,我的脚好疼!”柳不怕咬牙咧齿的伸手指向脚,刚才他硬撑着站起来,又迅速跌倒,可能脚扭伤了。
“我来看看,别担心!”舒长青半眯起一双温儒的黑眸,半蹲下身轻轻褪下不怕脚上的袜子,忽然,脚底板那个日月胎记印入眼里,所有皇兄交付给他的任务都在脑海里浮现——
“长青,我需要你去流水县替我找一名素素姑娘!当年她替朕产下龙儿,朕却怕后宫的明争暗斗将龙儿抛入深渊,直到现在,朕才有能力将他接入宫中!那龙儿脚底板,有日月二字的胎记!切记。”
“日月胎记?”喃喃自语,捏住柳不怕脚的双手,忍不住轻微颤抖起来。
“是啊,不怕一生下来,脚底板就踩着日月二字!连那瘸腿半仙都称奇呢,可惜他就是不成大气候!倒像个市井小无赖!”络千回想起昔日柳不怕的种种‘英雄事迹’,唇角渐渐勾起,有了笑意。
她没多在意舒长青阴郁的脸,只是将不怕抱回床,替他拆下被血染红的布条,换上新的。
“翠翠,如果有机会让你或者柳不怕入宫,你会怎么样选择?”
“当然是选择说不喽!”络千深呼了好几口气,恢复了以前的大大咧咧,“入宫有什么好?一个司徒府就让我跟不怕变得伤痕累累,如果入宫,一个皇宫,岂不是要把我跟他送上断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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