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气，哪儿有那么多气可生。”
“那就行，哥哥，你刚扔出钱然后扔了锁的那一瞬间，帅死了！”
楚南峥哼哼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温言疑惑楚南峥的反应，半晌，似是反应过来什么，一下子笑出来：“哥哥，你是不是后悔了啊？”
楚南峥眼睛闭成一条缝，继续哼哼。
“哥哥，你真后悔了啊，所以刚才才死活不打车是不是！”
楚南峥终于睁开眼睛：“温言，闭嘴。”
温言忍了半天，终于把笑意憋了回去：“哥哥，没事儿，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嘛，起码是出了口气诶，不然憋坏了身子，是多少一百块都换不回来的！”
“温言，以后你可以考虑别只给我一百块的人民币，也给我抽两张五十的。”
温言的笑彻底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知道了哥哥，下次我们一次就拍它五十块钱的！”
楚南峥拍了一下温言的脑袋：“好了，别笑了，没看车里人都看着你。”
温言眉眼弯弯：“哥哥，你真好。”
说完，别不管周围人的目光，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环抱到了楚南峥身上。
温热的触感袭来，楚南峥整个人一僵。
少女特有的依赖柔软而温柔，楚南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稍顷，他缓缓放松了自己，伸出手臂，轻轻拍了拍温言的背。
温言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从楚南峥的怀里出来，面色懊恼：“早知道今天会遇到林弯弯，下午临走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清理掉脸上的疤了！”
下午因为身上还有红酒渍，楚南峥在领着温言离开超市前，到附近临时买了两件衣服给她换上，顺便让她洗了把脸。
平常画着的疤不在了，她倒也没觉得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没想到，平常画着这两道疤就是为了躲开楚巧巧的人，然而平常天天画着，不见碰见，偏偏不画的时候，却碰个正着。
这次倒好，回头不一定又有多长时间会没有安静日子了。
楚南峥显然不知道温言这么多的心理活动，他凝视了眼前表情生动的女孩儿一会儿，随后开口：“温言，你每天画着疤，其实是为了躲别人？”
“嗯……”温言有些无奈：“哥哥，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正常人的。”
“今天超市见到的那个女人，是你大学同学？”
温言点点头：“我俩其实没什么太大的过节，她针对我主要是因为别人，诶，这个关系说来就很复杂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和你解释。”
听着公交车的报站，温言中止了话题，拉着楚南峥下了车。
想到之后的时间还多，楚南峥也不再这件事上太纠结，温言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总会一点儿点儿查清楚。
回到家，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楚南峥总算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儿没干……
麻蛋本来他去温言的餐厅是为了要密码的啊！
结果折腾一天下来，这点事儿竟然完全被他抛到了脑后勺去……
楚南峥看着餐桌上安安静静吃饭的女孩儿，轻咳了一声，顺手给温言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言言啊，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我生日？”温言抬起头：“我生日还早呀，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早点准备，到时候给你个惊喜。”楚南峥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目光却始终不离温言的每个动作。
温言笑了笑：“不用那么费心，哥哥送什么我都会喜欢的，哥你还记得吗，前两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送了我一盒星空棒棒糖，到现在我都还留着。”
楚南峥复杂地看了一眼温言：“放那么久，还能吃吗？”
“本来也是为了留纪念的嘛，谁让你当时和我说，因为我的生日在六月一，所以希望我做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姑娘，我害怕，吃了之后，就长大了呀。”
温言说到最后，声音有些低，吃饭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
楚南峥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底的某处不合时宜的软了一下：“长大有什么不好？”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是那个时候就是没来由地不想长大啊，害怕长大之后要自己睡，没人陪，害怕长大之后，爸妈和你就不像从前那么宠我了，不过后来我发现，人越害怕什么，才要越要去勇敢的面对什么，逃避是没有用的，就比方说长大这件事，我现在有能力自己赚钱，有能力掌控自己的生活，不会再被人嘲笑，也不会受人牵制，所以我真觉得，长大也挺好的。”
“被人嘲笑，受人牵制……温言，你……”
“哥哥，好啦，我吃好了，去洗碗。”
温言不再等楚南峥把话说完，拿着碗就进了厨房。
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楚南峥眼底的复杂却始终掩盖不去。
她说的这些，是指，在楚家的日子吗？
那段时间，她过得不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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