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树没注意楚南峥的关注点有点跑偏,只从善如流的回答:“诶,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不小心,竟然能让自己受那么严重的伤,后来还是我发现她不对劲拉她去医院处理的呢。”
“你和言言……关系很好?”
“当然了!我们是铁磁儿啊!这事儿自打她帮我在英语课上打掩护让我抄她的听写单词的时候就盖章了!”
电话这边,楚南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李树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已经快要超标了,偏偏最后关于他们关系的回答又透露着一股子荒诞。
“所以,你和温言就只是朋友,再没别的了?”
“对啊!我和你说啊言言哥哥,你可别侮辱我俩纯洁的哥们儿关系!我可是和你们站在一边儿的,是小言言正儿八经的娘家人儿!只不过小言言这么多年没联系我,着实让我伤心,等回头她至少得请我一个KFC全家桶才能让我勉为其难的原谅她!”
察觉到话题跑偏得有点儿严重,楚南峥揉了揉太阳穴:“继续把刚才的事儿说完……”
“哦对,刚才的事儿……不对刚我说到哪儿来的?”
“……你发现第二天言言下午也没去上课!”
“对,我发现她下午也没来上课,我不就感觉事儿不对了吗,然后她电话也打不通,我就去找老师,结果老师说温言没请假,还问我知不知道人去哪儿了。我这一听就急了啊,就和老师说昨儿温言应该是去给朋友过生日了,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联系一下家长啊,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傻逼老师,听说她参加朋友生日聚会了,愣是说肯定是玩儿太晚今天借机翘课了,非要再等一天看看。这当时给我气的,我一激动就跑去保安亭让保安大哥调监控去了,就因为这还损失了一包中华钱!不过好在让我查着了,麻蛋,我现在想想都恨不得去把那几个死丫头揪出来也关到开水间一晚上!让她们感受感受什么滋味儿!”说到这儿李树的语气里不止带着愤怒,还有止不住的心疼:“我们那个开水房位子有点儿偏,很少有人过去那边接开水,言言哥哥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拿着钥匙推开门,看到角落里蜷缩着的傻丫头,心里难受成什么样儿,她当时家里出事儿还不到一年,本来打击就够大的了,那帮人怎么下得去手这么对待一个小姑娘啊,你说整整一个晚上加多半个白天啊,连着三顿饭没吃,里面又那么黑,我当时都觉得,我一个大男的被这么关这么长时间,多少也得留下点儿后遗症了。”
这边李树还在又气又怒地抱怨,这边楚南峥却整个人怔在木椅上。
“所以……把言言关在开水房的那伙人是谁,又为什么要关她?”
“还能是谁!还不是楚巧巧身边围着的那群死丫头片子,干啥啥不行,整人第一名!你说言言那丫头招谁惹谁了,还不就是之前那两年挨着楚南峥近点儿吗啊?楚巧巧怎么就这么看不顺眼她我就不明白了,难不成她有恋哥癖啊?关键楚巧巧这小丫头也是个心机girl,她不稀罕温言,却从来不自己动手,全凭她身边绕着她转的几个死丫头见风使舵,明里暗里的找言言不痛快,什么死老鼠死蟑螂,变着法的往言言书桌里塞,手段要多下作有多下作,这我也就是个男的,动不了手,不然我早帮小言言把这口恶气出了!”
又是楚巧巧……
楚南峥短时间内听到自己妹妹这么多“光荣事迹”,多少其实已经有些麻木了,然而今天这事儿,他却没办法放任自己真正麻木下去,因为相比想要质问楚巧巧来说,他现在更想赏给自己一巴掌。
在李树说到游戏光盘的时候,楚南峥其实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儿熟悉了,一直到随着他讲完,楚南峥才算是彻底想起来,当时他在这场闹剧里,到底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
那是他二十岁生日那年。
本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外面念大学了,生日也没必要再赶回楚家让家里人给自己过,然而那年,偏赶上老爷子身体不好,念叨自己念叨得紧,于是楚长胜一个电话就给自己招了回来,说是想借着自己的生日喜庆喜庆,去去老爷子的病气。
楚南峥向来亲近自己爷爷,于是没多说就赶了回来。
路上,楚长胜来电话,让他回家路上顺便把温言捎上,他通知了她晚上早点儿回家一起给自己过生日。
当时接到电话他就挺烦的,好不容易过个生日,又得和那个丫头碰面。
然而在他的心底,却又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期待,他琢磨着是因为每年自己生日,那丫头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都挺合自己心意的,所以也想瞧瞧今年那丫头能给自己准备点儿什么。
车开到校门口,他就在不远处等着。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大部分的学生都放了学,却始终没见到温言那丫头的身影。
他这人向来没什么耐心,二十分钟的枯燥干等很快耗干了他的耐性,他给对方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响了几声,被挂断了,第二个比第一个挂断的更快,只响了一声就被挂了。
连着被挂断两个电话,楚南峥的火气上来。
于是干脆推开车门就准备进学校揪人。
然而刚走了没两步,校园还没进,就见到几个女生互相挽着出了大门,几个人聊天的声音并不低,因而楚南峥也在对方口里吐出“温言”两个字的时候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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