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温言的抵触，章凯叹了口气：“小言言，我知道从你父母出事之后，你过得就一直不容易，当年楚二犯浑，做了不少错事儿，可能是当局者迷吧，他临了也没活明白，只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人都不在了，你也就原谅他吧。”
“凯哥，”温言抬起头，目光专注地看着章凯：“只有在对等的关系里，才能说‘原谅’。”
章凯愣了愣，缓了会儿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良久，他叹了口气：“算了，活着的时候他自己这点儿破事儿就没屡明白，人都不在了我这又是操的什么闲心。”话了，他又心头不忿地念叨：“妈的，也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能抓到捅了人的王八羔子。”
“楚南峥他，之前是得罪过什么人吗？”想了想，温言还是问了出来。
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初初怀揣少女心时，第一个倾付人，即使到最后，他亲手将那颗心揉碎了，踩在底下，碾成渣滓。
关于他的死，她多少还是过了心。
章凯喝了一口咖啡，向后靠在靠背上：“得罪的人，呵，他楚二是谁啊，圈子里出了名的好人缘，大方，仗义，但是这个圈子里，谁又知道呢？人心隔肚皮，一边笑着一边掏刀的事儿，没有半点儿稀奇，更何况他风头太盛，难保开罪小人。”
温言点点头，她曾经虽然家庭富裕，却也很少掺和那个圈子里的事儿。
从小做的最出格的，顶多也就是不懂事儿的时候对楚南峥起过些不该起的念想。
但是这点儿念想让她吃了太多的亏，也见识到了太多他们那个圈子里的薄凉冷漠。
到现在，也确实对什么都见怪不怪了。
话题到这儿似乎也没什么可再进行了的。
章凯今天来看温言，一半儿是因为楚南峥，一半儿却是因为自己。
此刻人见到了，也知道有些事儿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于是也不再多说。
临走，他又看了一眼餐厅里员工的状态，目光里不无赞赏。
“没想到刚升职一天，柏林就精神焕发了，小言言，你在经商上有天赋，楚二曾经是瞎了眼，以后有机会，来章氏帮我吧。”
温言笑了笑：“只要凯哥你肯高薪挖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章凯眼睛亮了亮：“高薪算什么，凭我们曾经的交情，把我股份分出来给你都没话说。”
“凯哥，我记得你以前最抠门不过。”
“抠门也要看对谁，对我妹子，不存在的！”
温言这会儿是真心实意的笑了出来，送李得到门口，本想开口再说点儿什么，目光却在扫到某个人的瞬间猛然一亮，随后脆生生喊出来：“哥哥！”
温言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楚南峥。
一瞬间脱去伪装面具后的喜悦好不作假，看得旁边的章凯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要知道小时候的温言，白白净净的像个糖包子，每次见到自己和楚二也是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这边想着，那边楚南峥已经走近了。
老远看着温言身边有个男人，没想到近了才发现是章凯，本来见到旧友，心里是高兴的，然而看到两个人并排而立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楚南峥又生生生出一股子烦躁。
这股烦躁来的莫名其妙，以至于当楚南峥见到章凯第一句话说的是：“你来干嘛？”的时候，自己都有点儿没敢相信。
章凯没想到温以然一见到自己第一句话是这个，愣了愣，随后冷哼一声：“我说以然兄，你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习惯记得你以前没有啊？”
“以前也没看见你这么爱和我们家言言凑在一块儿啊。”
论傲娇，对不起，楚二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章凯这会儿才咂么出味儿来，以前只知道温言和温以然兄妹关系好，但还真不知道温以然是个护妹狂魔。
想到该说不说对方也是小言言的兄长，章凯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又没对小言言做什么，你那么紧张干嘛。”
“你还想做什么？”
操，这温以然是怎么回事儿，这是不怼人会死的节奏吗？
以前不觉得，这会儿却感觉看到他的糟心劲儿越发像自己和某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了。
章凯挥了挥手：“行了，我不说了，走了走了。”
楚南峥：“哼。”
章凯：“……”行，您会哼，您大爷。
上了自己的超跑，章凯开到温言身边按下窗户：“小言言，我今天说的那事儿你真好好考虑啊，觉得成记得给我打电话！”
温言笑着点点头：“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诶！”
因为温言这一句叮嘱，章凯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温以然爱怼人？让他怼去吧，他就当坐飞机上迫不得已闻别人放了个屁！
谁让这人以后可能是自己大舅哥呢？
跑车一溜烟，载着章凯美滋滋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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